张氏打累了心满意足地跟着其余人看热闹去了
我捂着疼痛的伤口把眼泪忍了回去
飞来横祸我很想哭但我也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
如果就这么认命留在这个小院里不出几日我一定会被张氏折磨死
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能靠自己
笨拙地起身我拖着张烟儿这具肥胖的身体在摔下来无数次后艰难地从篱墙翻了出去
我将从张家搜罗出的几枚铜钱给了车夫又是一顿苦求总算让他答应让我搭个顺风车
我坐在送蔬菜的板车上跟着一堆青菜萝卜一起进了京
第一个目的地自然是我家
然而当我好不容易敲开厚重的宅门时当班的小厮告诉我大小姐身体抱恙所以太太去京郊佛堂为她祈福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厚重的宅门再次关上我的心头无比绝望
张家母女是算好的
我父亲昨日前往南方治水患
她们在想办法调走我母亲
这样就算我逃回京城也找不到人申冤
不......
也许还有一个人是我可以求助的
高头大马从街上走过
我冲上去一把扯住了马的缰绳
马夫怒斥你找死吗
我丝毫不只是盯着他身后的马车
那是我最后的机会
果然片刻后车帘一掀江容谨走了出来
他一身白衣拿着折扇面容清峻如玉
张烟儿当初在府上遥遥地见过他一次从此就害了相思病
她做点心绣手帕想要送给江容谨
但江容谨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面容淡淡地对我说嫣儿我来看望你时可否不要让这种丫鬟一直待在旁边
那一晚张烟儿回去哭了很久
她应该就是那时下定的决心
此刻我拽着缰绳看向江容谨
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江容谨是这世上除了父母外我最亲近的人
江容谨果然认出了我
他说是你
然而他的下一句便让我如坠冰窟那个胖丫鬟
我失声道阿檀哥哥是我我是嫣儿啊......
阿檀是江容谨的小字只有他父母和我会这么叫
江容谨略微一怔垂眸望向我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我的身影
肥胖丑陋身上还粘着板车上的泥土和烂菜叶
那一瞬我清晰地看到江容谨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厌恶